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&esp;&esp;卢郅一看虞娘的小表情就知道她又想岔了,指关节在她脑门上轻轻一敲,惹来虞娘的怒视后,他才带着笑意说道:“这是密探在追踪北塞的奸细时发现的,杨玢收受贿赂得来的金银珠宝,都是这样的……东西。”
&esp;&esp;将手中最后一点灰烬拍掉,卢郅将一些茶水倒在手绢上,先是替虞娘擦干净了手,最后才用茶壶里剩余的水冲洗了一下自己的手掌。
&esp;&esp;“这些东西流入到市场后,分散到百姓手中,也就是这时,异象开始出现了。有很多人,突然性情大变,情绪变得很极端,不过一点小小的刺激,就能闹到喊打喊杀的地步。有一个教书先生,平日里为人最为和善,不过是用积蓄买了一根金簪,想要送给自己的娘子,可是回到家后,连杀鸡都不敢的他,竟然提刀将他娘子活活砍死,原因竟是他看见自家娘子跟一个货郎交谈了几句。”
&esp;&esp;“那,有没有可能,是教书先生本就是这样的人?只是伪装的太好,旁人看不出来。”
&esp;&esp;“那么,一个五岁的小孩子,在家中水井下毒,将全家人活活毒死,也是伪装的缘故?”
&esp;&esp;虞娘一听瞪大了眼睛,脸上写满了诧异。
&esp;&esp;“密探追根溯源后汇报说,这个小女孩的爹娘,用这些所谓的金子,给他们的孩子打了一副平安锁,没想到,竟给全家带来了杀身之祸。”
&esp;&esp;卢郅指了指那一箱金光不减的箱子,神色凝重,“这些东西,肉眼看根本无从辨别,如果不是从重量判断,根本不会有人意识到不对。我只是将它们在屋子里摆了一晚上,我们俩就……”
&esp;&esp;虞娘单手撑着下巴,心中掀起波澜,但还是追问道:“可是这跟梦有什么关系,入梦的条件很苛刻的,我也从未听说梦境能改变人的性情,还能像瘟疫一般传播。”
&esp;&esp;卢郅盯着她,眸中幽幽闪着异光,“虞娘,你好好想想,真的没有吗?你平日最为警觉的,偏偏到了平卢后,你的戒备心呢,去哪了?”
&esp;&esp;卢郅的话像冬日里的一盆冰水,将虞娘浇了个透心凉。是啊,她的戒备心呢,到了平卢之后,她是不是有些,太放松了。按照卢郅那毫不掩饰的作风,杨玢一定会察觉到不对,进而对他们下手,可是到了昨夜,诡异的木偶人都找上门了,她竟然就这么置之不理了两个月,换做平时——
&esp;&esp;不对,他们真的在平卢,待了两个月吗?卢郅向来讲究速战速决,怎么会在平卢耽搁这么久。
&esp;&esp;虞娘头疼地揉了揉太阳穴,朝卢郅问道:“郎君,我们,在这,待了多长时间了?”
&esp;&esp;卢郅看着她的眼神骤然变得深远莫测,低哑的嗓音缓缓开口:“虞娘,这才是我们到平卢的第叁天。”
&esp;&esp;第叁天?虞娘努力搜寻着自己的记忆,发现越回想,越是一片空白。她脸上血色褪尽,双手捧着脑袋,痛苦地倒在卢郅怀里,“郎君,我的头……好痛……”
&esp;&esp;像是掉进了烈火堆里,脑袋里突然闪现了许多诡谲光怪陆离的画面,在迷惑人心的金光中,一团火焰突然直冲面门而来,虞娘吓得惊呼一声,然后在卢郅担忧的眼神中昏了过去。
&esp;&esp;卢郅紧紧抱着昏迷的虞娘,薄唇抿成一条直线,他向外唤了一声,然后将虞娘抱回床铺,用手指轻轻拂过她鬓角流下的汗珠,低声轻哄道:“别怕,虞娘,我在你身边。任何人都伤害不了你。”
&esp;&esp;紧闭双眼的虞娘,此时已经到了一个令她无比恐惧的场景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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