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&esp;&esp;自打尖刀班的竞争淘汰机制实施之后，一周一小考，两周一大考，节奏快，压力也随之更大。
&esp;&esp;老杨明确说了这次考试会分班。
&esp;&esp;千禧拿着透明笔袋，最后在考场门口检查了下笔油，涂卡笔的铅，以及尺子橡皮等等。
&esp;&esp;都没问题，她进去了。
&esp;&esp;顺着蛇形的考号分布，她找到自己位置，在第四列倒数第一排，靠着窗。
&esp;&esp;一号考场就是尖刀班，这个位置就是千禧的座位。
&esp;&esp;还挺幸运的，没来得及内心欢喜一下，就看那个活跃在众人嘴里的人物出现了。
&esp;&esp;考试信息公布之后，考场号就被贴在公告栏上，林朽和汤颖的名字挨着出现在第一页a4纸。
&esp;&esp;第一页自然是上次分班考试的前叁十名，也就是现尖刀班的所有人，如果说汤颖是顶替了时宋空缺的名额这样一种存在，那当林朽以第叁十一位的身份出现这张考号分布表上时，时宋就已经彻底被宣告出局了。
&esp;&esp;是的，林朽来了。
&esp;&esp;考场陆陆续续进人，几个女同学揽着胳膊进来，“越来越冷了，你穿棉裤了吗？”
&esp;&esp;“我妈追着让我穿，出了楼道我又脱下来了，在书包里呢。”
&esp;&esp;“不冻腿吗？”
&esp;&esp;“你现在就穿，越冷穿的就越厚。”
&esp;&esp;“……”
&esp;&esp;“让一下！”汤颖顿字说出，俩女生翻了个白眼给她让出位置。
&esp;&esp;她的位置在第叁列倒数第叁个，找到后把自己的笔袋丢桌上，然后指着第四列倒数第四个座位，对门口进来一脚刚迈上讲台的人说，“哥哥，你座位在这儿。”
&esp;&esp;千禧从林朽进来，目光一直落在他身上，不止千禧，考场里所有人都是。
&esp;&esp;他身上穿着的就是一中冬季校服，蓝色的冲锋衣，但比较单薄，显然是剥了内胆穿的。他这套是前几年的款式，学校去年换了新校服，颜色要比他这件浅一些。
&esp;&esp;很显眼。
&esp;&esp;即便他不是林朽，也一定会引人注意的那种。
&esp;&esp;教学楼门前那次不算的话，她有小十天没见林朽，头发更长了，更像他身份证上的样子了。
&esp;&esp;林朽几乎眼一掀就跟千禧对视上，很快挪开，他走向汤颖指的位置。
&esp;&esp;他抽凳子，千禧就在他后面，隔了两套还没人坐的桌椅。千禧有感觉到自己被他的余光扫到，但没什么下文。
&esp;&esp;汤颖站在林朽旁边，拉开他的笔袋翻翻，“你没带涂卡笔吗？”
&esp;&esp;说着转身从自己那儿拿了一根放他桌上，林朽拿起来在指尖转了两圈，“回去坐着，等着考试。”
&esp;&esp;汤颖没动，俩人还说了什么，做了些小动作，千禧全部尽收眼底，包括汤颖对着林朽比划的摸耳朵，摸头发，搓手指等等动作。
&esp;&esp;监考的是尖刀班的数学老师，她进来，所有人坐好。
&esp;&esp;看到林朽后也并不诧异，大抵是很早之前就收到消息了。笑着跟林朽点了下下巴，林朽也扬了个嘴角的弧度回应。
&esp;&esp;考试开始，第一科语文，一切正常。
&esp;&esp;或者说，语文的时间千禧分布比较满，完完整整答满150分钟。
&esp;&esp;她抬头时，林朽和汤颖都交卷出去了，她也没看到他们去了哪。
&esp;&esp;下午英语，千禧强项，一个半小时答完后就开始检查了。也正是检查的时候，心态放松了，抬头看看时间，看看窗外。
&esp;&esp;再一眼，透过前面两个头都快陷进卷子里的同学看到了林朽的后脑勺，他摸头发摸了两下，摸耳朵又摸了两下，动作很快，衔接紧密，千禧能看到他后面还有动作，因为他肩膀动了，但具体做了什么千禧不知道。
&esp;&esp;她有怀疑。
&esp;&esp;看到汤颖瞄着林朽一套动作后，紧接着落笔涂了五下答题卡后，她就懂了。
&esp;&esp;他们作弊。
&esp;&esp;千禧没有继续检查的心情了，观察着林朽的动作与自己答题卡上的墨迹对比，用了一些时间对上题目，也发现些出入，但她没改。后来老师提示答完的可以交卷了，千禧二话没说拍桌子起身，声音不大不小，却也足够满考场的人看向她。
&esp;&esp;而她拿着试卷和收好的所有物起身，路过林朽时狠狠瞪了他一眼。
&esp;&esp;考试结束就放学了，千禧等在学校对面的炸串店门口。
&esp;&esp;眼见着林朽和汤颖一起出来，林朽远远看到她，跟身边的汤颖说，“你先回吧。”
&esp;&esp;汤颖嘴上嗯，却还是跟着林朽。
&esp;&esp;林朽察觉后再一次回头，冷了口吻，“回去。”
&esp;&esp;汤颖说了句今天谢谢哥哥，然后被一群小姐妹拥住腰，往反方向走了。
&esp;&esp;千禧在确认林朽看到自己后就往胡同的方向走，期间回头一次确认他跟了上来，拐进那个幽暗胡同，千禧背贴墙站在胡同口，林朽迈进来，她二话没说扼住了林朽的手腕将他甩进胡同里。
&esp;&esp;林朽哪是能被轻而易举抓得住甩得动的，但他就是被甩进去了。
&esp;&esp;千禧逼上他，扬着脖子质问，她摸耳朵，“耳朵是a。”摸头，“头是b。”
&esp;&esp;她毫无任何回绝意味的目光盯住他的眼，“c呢，c是什么？搓手还是哪根手指代表？d呢？d又是什么？”
&esp;&esp;林朽被她戳破戳的没脾气，“要举报我吗？”
&esp;&esp;“为什么？我问你为什么？”
&esp;&esp;林朽始终垂着眼，不直视她，“学校里不是有传，你没听说吗？”
&esp;&esp;千禧拧眉，回想着那些传言，复述一遍，“他哥为了你进去了？是这件事吗？”
&esp;&esp;林朽眨眼，默认。
&esp;&esp;“前因后果呢？”
&esp;&esp;“前因后果不重要。”
&esp;&esp;“我能理解，让汤颖回来上学成了她哥托付给你的事情对吗？那作弊又是为什么？非要上尖刀不成？”
&esp;&esp;他明明知道，千禧一直在等分班的机会，刷掉汤颖。
&esp;&esp;林朽没答，他没办法说他有个潜意识，督促自己必须上尖刀。
&esp;&esp;无声的，无名的，无由来的坚持。
&esp;&esp;就好像只有进了尖刀才能熬住在学校的日子，而汤颖回学校的唯一要求就是林朽与她同班。
&esp;&esp;所以，所以。
&esp;&esp;千禧胸口起伏，“这很不公平林朽，不是所有人都像你一样泼泼墨就能进尖刀，还带着个人进尖刀的，这不公平。”
&esp;&esp;“怎么不公平？如果因为多来了两个人就被挤出去，那就承认自己技不如人，回去闷头学就是了。”
&esp;&esp;千禧下巴颤抖，“你是这样想的？”
&esp;&esp;“对。”
&esp;&esp;“你真是这样想的？”
&esp;&esp;“是。”
&esp;&esp;“好，好一个技不如人。”
&esp;&esp;千禧愤愤要走，绊了块石头，林朽迅急掺住她胳膊，千禧耸着肩膀甩开他。
&esp;&esp;林朽跟着她出了胡同，“生气了？”
&esp;&esp;“嗯。”
&esp;&esp;“还以为你会说没生气。”
&esp;&esp;千禧顿了一步，头没动，林朽紧急刹车后千禧又启动，他只好继续跟住。
&esp;&esp;“生气就是生气，怎么我还要照顾你情绪？”
&esp;&esp;林朽歪头看她，“我给你道歉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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